而一旁,瑤望着遠方的天際,神色莫名。
人族哪還有什麼無上存在。
如果有,她們也不會陷入這般境遇,她的族兄族姐也不會戰死在無量之海。
他唯一僅存的族兄姬,也不會……
…………….
「轟!」
就在這時,聖城四周的沖霄輝曦,漸漸消散,沒入了斑駁的城牆之中。
顯露出了其充滿歲月滄桑的古老城牆,讓人感覺這就是一座普通的城池。
戰甲少女望着四周的變化,吃驚道:「殿下,聖城的道韻消失了,那些王裔走了?」
擎天古樓旁,瑤,美眸閃爍異彩,她看向了天際的疾馳而去的諸多神芒,眸中閃過一抹異色。
在她的美眸中,一塊古樸的令牌若隱若現,有一抹如血的光華乍現,但片刻便消弭於虛無間。
隱隱地,能從其眸中露出的令牌一角上,窺視到一個古字「陰」,顯得極為詭異。
「劍三,隨我走。」
戰甲少女看了一眼天際遠遁而去的神芒,回頭看了一眼瑤走去的方向,沉吟道:
「殿下,您是不是走錯了?」
「沒錯!」
「我們不去嗎?」
「不去,我們還有事要做。」
戰甲少女青澀稚嫩的臉頰上,寫滿了驚愕。
那些萬族王裔放棄聖城,肯定是去找那位商去了。
這麼多王裔,殿下不去幫忙,留在聖城這座古城幹嘛?
她還想去出出這段時間的惡氣呢。
望着消失在聖城深處的瑤,她眸光仰望星空,嘴唇輕動了幾下,好似在祈禱些什麼。
而後快步跟上,一縷如劍般凜冽的髮絲在空中輕舞,劍意展現。
……………..
與此同時,骨海之上。
「這可真是熱鬧啊!」
「轟!」
一道輕笑之聲,伴隨着一道雷芒來臨,天地抖動,雷光顯化,狂劈而下。
天宇有數道恐怖的身影出現,一道道恐怖的異象顯化,承載着一位位王裔的道在此刻綻放。
其他試煉生靈,望着這一幕,皆心中震撼。
「太古魔族王裔,妖族王裔,這麼多王裔現身,這是要重現聖城之景嗎?」
昔日在試煉之地開啟之時,諸多王裔便在聖城威壓人族王裔瑤,使其自閉於聖城而不得出。
諸族王裔這是想重現當日之舉,斬殺人族王裔嗎?
不,諸王裔肯定知道人族這怪物,有那無上存在的投影在身。
這肯定是試煉之地的絕代王裔發動的試探性攻擊,不會這般簡單,肯定還會有後手。
顧川立於天宇,眸光直直的落到了雷海顯化的方向。
「嘭!」
兩道目光接觸,似有冷電炸響,回蕩在長空,有白浪連綿起,狂風怒號。
「轟隆隆!」
剎那間,骨海上方盪起耀眼的輝光。
一道道光柱衝天而起,神曦綿延千里,將周遭地界全部籠罩,化作了一片古老的戰場。
「開始了!」
諸多試煉生靈心中一顫,齊齊望了過去。
諸族王裔根本沒有任何廢話,出手就是驚天殺勢,席捲四方。
「這是你們人族所謂的利刃王輝嗎?」
「可惜,你族王女此刻,卻自封於聖城,不敢前來。」
一名周身魔雲繚繞的身影,望着佁然不動的顧川,似惋惜,似嘲笑的搖了搖頭。
顧川眸光掃視四周,四方皆有一道身影佇立,四方的虛空微微震動。
他們在禁錮四方,防止他逃竄。
顧川輕笑了一聲,懶得回應。
體內神力勃發而起,浩瀚如烘爐,鏗鏘而鳴,身後五大異象蘊盪著湛金輝光迸射。
「轟隆隆!」
無盡雷電,熾烈神芒,華麗的翎羽,讓天地間宛如天傾,璀璨奪目,轟塌了虛空,朝着顧川襲殺而下。
顧川如海嘯中的一葉浮萍,瞬間被淹沒了。
縱然是遠觀,都如此恐怖。
一眾試煉生靈,很難想像戰場中的顧川在經歷何等恐怖的殺勢,紛紛睜開神目觀看。
「那怪物呢?」
有生靈倒吸了一口冷氣,悚然的看着前方,道:「那怪物竟硬抗諸族王裔的殺伐之勢,徑直奔向了衍道族王裔留下的血,這是…..」
也有生靈莫名的鬆了口氣,道:「我就知道這怪物不可能是人。」
「轟!」
在一眾試煉生靈議論時,顧川早已揮動吞噬神鏈裹挾著道九的王血,朝着虛空被烽火撕裂的口子,化虹而去。
這些王裔封鎖虛空的手段,對他而言就是一個笑話。
顧川利用烽火覆蓋周身,化成了熾烈的光束,近乎在燃燒,撕裂了虛空,帶着道九的王血,消失在了天際。
「咔嚓!」
一聲破碎之音傳來,虛空抖動,萬丈烽火傾瀉而出,將禁錮的虛空撕裂了一道大口。
用氣運封鎖虛空,這對顧川來說,不是笑話,是什麼。
「轟!」
雷電,神羽等殺勢消失殆盡,天地間又安寧了下來,諸多試煉生靈望着前方,陷入了寂靜。
「那怪物跑了?」
「不跑,留在這被殺嗎?」
「不是,人族不是出了名的百戰不退,榮歸萬載嗎?他怎麼會……..」
「那是大戰之時,其他時候的人族,可比你想的狡詐的多了。」
………….
聽着天際傳來的議論之音,顧川笑了笑,沒在意。
對於自己的實力,他有數。
一個王裔,力壓,二個王裔,勉強能戰,三個王裔有喋血隕落之危……
他現在還未完全消化骨海之遇帶來的蛻變,就是消化了也幹不了這麼多王裔。
他才剛剛邁入坐照境,不是王境。
而天宇來了多少王裔,最少七八位,而且雲霞中最少還有一兩位王裔在伺機而動。
這麼多的王裔,他傻了才去硬鋼。
最主要的是耀幽都不能動用,不然顧川還真想藉此歷練一番,方便後面好教育他們的後世之王。
用你的祖先磨鍊,然後來打你,這滋味妙不可言。
但現在還是算了吧。 蕭從安卻毫不畏懼,十分堅決的面對裴鈺的怒火,「微臣為了宋靈樞,就是放肆這一回又如何?」
裴鈺雙目腥紅,拔出在一旁的長劍,劍鋒直指蕭從安,「她是孤的女人!大齊的太子妃!你在痴心妄想什麼?」
「是微臣痴心妄想么?」蕭從安仍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,「殿下可否讓靈樞出來,讓我親口問問她,她是否是真心想嫁給殿下?」
「你找死!」裴鈺將長劍搭在他脖子上,「孤的婚事,哪裡輪得到你多置喙?」
裴鈺強忍住怒意,將長劍拿下,再次警告道,「定遠侯還是多想想蘭陵蕭氏,你到底是姓蕭的,你若是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,只怕會連累父母家小。」
「殿下說的極是!」蕭從安正色道,「只是微臣既承襲了這爵位,就該撐起整個蕭氏的門楣,總不能被人奪妻還一言不發吧?」
蕭從安跪下繼續道,「自古以來明君不可辱臣妻,宋靈樞與微臣有指腹為婚的舊約,殿下如今這是要仗著權勢強奪人妻嗎?」
裴鈺聽見他說起這樁婚事的時候,便握緊了拳頭,「孤看你是昏了頭!全天下都知道孤定了宋氏嫡長女為妻,你又從哪裡冒出這指腹為婚的舊約!」
「自然是妙法娘子和先父之間的約定!」蕭從安自懷中拿出一份婚書,「殿下過目一看便知——」
「這紅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——」
裴鈺一把奪過來,看了好幾遍,彷彿要將這紙上每一個字都嚼碎了吞掉似的。
「呵——」裴鈺到底還是看出了端倪,「這一份婚書,分明應該是女方所留的,如何會在你手上?」
「這原本也不重要,你就算去狀告,也應該是告宋家一女二許,如何又能算孤君辱臣妻?」
裴鈺冷笑了一聲,「你這損害的不是孤的名聲,是宋家的名聲,宋靈樞將宋家看的有多重,你自己也知道,你不怕她恨你嗎?」
蕭從安嘆了一口氣,他也是關心則亂,才想了這樣糊塗的法子。
「殿下可敢讓宋靈樞出來一見,讓微臣問問她,她是願意嫁給殿下,還是願意和微臣離開……」
裴鈺手起劍落,將蕭從安的玉帶割下,「這是孤給你的警告,臣子安能覬覦孤的女人?孤和宋靈樞兩情相悅,定遠侯無需再多言!這就出宮去吧——」
裴鈺話音剛落,便有侍從上前請蕭從安離開,蕭從安總不能賴在東宮,只能跟著離開。
這邊裴鈺卻氣勢沖沖的拿著那婚書去和宋靈樞算賬,宋靈樞被他那樣「欺負」了一場,仍裹著殘破的衣裳躺在床榻上。
「你就這樣想和他蕭侯爺離開嗎?還是你心裡一直有他,不然為什麼沒有毀了這東西,竟然還交給了他?!」
裴鈺將婚書往宋靈樞身旁一扔,大聲質問著她。
宋靈樞被他的話弄得莫名其妙,拿起那婚書一看,怔在了原地。
她從來沒見過這東西,她還以為的娘親或者祖母將它放在什麼地方忘記告訴自己了,沒想到卻在蕭家。
宋靈樞並不怕裴鈺誤會於她,反而立刻猜到蕭從安為何而來,嘲笑道:
「娘親和蕭老侯爺的約定在前,皇家聘我在後,太子殿下這是要強搶臣妻啊——」
宋靈樞的話音剛落,裴鈺已然堵住了她的嘴,瘋狂的啃咬之後才放開了她,大口在她身上喘息著:
「既然不肯說些孤想聽的話,不如不開口說話!」
裴鈺褪下自己的衣袍,「孤和你應該有一個孩子……」
有了孩子,小姑娘的怨恨就會放下了吧?
裴鈺這樣想著,再一次將宋靈樞壓在身下。
宋靈樞昏過去之前,聽見一個哀傷的聲音,「你說過愛孤的,你說過的,說過的話就應該算數……」
之後的日子宋靈樞幾乎沒能下得床榻,裴鈺像瘋了似的和她「生兒育女」,閑暇時他會強行用手撫上她的肚子,一臉慈愛的笑著:
「你說這裡會不會已經有了孤的孩子?我們的孩子會更像誰一些?」
「靈樞和孤都這樣好看,孩子像誰都好……」
「靈樞想要兒子還是女兒?這是孤的第一個孩子,最好是個兒子,那對大齊來說會是一件大喜事……」
宋靈樞快被他逼瘋了,有那麼一瞬間會想,自己是否真的有了他的血脈。